| 
        
        為君天下傾~傾國之一 
 ※※※ 
夜,初雪還未來臨,風中就已飄著淡淡寒意。 
一抹黑影在暗夜中飛動,悄悄地進入炎狼國的營帳,躲過巡邏的兵衛,身手敏捷地在各個營帳中移動。 
他知道這是危險的舉動,一旦被發現,他不見得能輕易逃離,可是情勢讓他必須這麼做。 
今天炎狼國送來一個首級,那是埋伏在炎狼營帳的探子,他挑選出的探子向來個性仔細小心,身分會被發現一定有原因。 
他大膽假設,探子一定是發現炎狼國的軍師,而且也一定被察覺了,所以才會送了性命。 
炎狼國的蠢蛋送來首級示威,卻也讓他懷疑軍師人正在炎狼軍營裡,雖然不確定,可他一定要來察看。 
如果幸運被他猜中,那他就能馬上取走那人的性命,就算不行,至少也能知道對方是誰。 
他一直不了解對方的底細,敵暗我明,這對他們極為不利,如果知道對方是誰,那就能查清來歷,日後也好下手。 
當然,最好是能現在就把對方解決掉,那就省了日後的麻煩。 
他迅速地來到主營帳,裡面燈火通明,箏弦聲從裡面傳出。 
是古箏!炎狼的蠢將軍會彈古箏?怎麼可能?!他不信那個只懂武力的蠢蛋會彈箏,那麼…… 
眸微瞇,他正準備踏入營帳時,卻察覺一絲不對。 
有殺氣! 
他頓時明白自己中計,送上探子首級不是為了示威,而是為了引他入洞。 
黑影立即往後退,想離開軍營。 
「反應很快嘛!包圍起來!」 
瞬間,燈火通明,一群士兵快速包圍,將他圍在裡頭。 
「哼哼,膽子很大嘛!敢獨自到炎狼的軍帳。」耶律魁冷哼,操著大刀,站在兵士的中間。 
被團團包圍,一身黑衣的人沒有任何畏懼,黑布覆住他的臉,僅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。 
「這個眼……」耶律魁瞪眼,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,很像某個只會蒙面的鬼。「修羅將軍?」 
他一吐出這個字眼,四周立即起了騷動。 
「安靜!」他大吼,騷動的兵士立即安靜。「沒想到呀!鼎鼎大名的修羅將軍竟然大駕光臨。」他嘖嘖有聲,露出嗜血的笑容。 
可被包圍的人仍然平靜,僅是淡淡垂眸。 
他的冷淡讓耶律魁更不是滋味,「哼!不說話沒關係,老子不爽你很久了,今天一定要……」 
「啊──」 
突然,一聲哀叫打斷他的話。 
黑影瞬間挪動,手上的劍刃刺入身後包圍的人,身影快速一飛,殺出重圍。 
突來的變化讓耶律魁一愣,「該死的!呆著幹嘛?快追!放箭!」他氣得跳腳,該死的修羅鬼!竟趁他在說話時偷襲。 
士兵不斷圍攻上來,黑衣人快速避開攻擊,手上的劍刃挑砍著,迸出絲絲血花。 
銳利箭矢不斷往他身上飛射,他才掃開利箭,旁邊的人又攻擊過來,他迅速反身回擊,可箭矢卻又從左方射來,他俐落地避開,可卻避不開右邊射來的箭。 
「唔!」箭頭射出肩膀,他悶哼一聲,以劍刃挑開刺來的刀,再迅速轉身飛踢,利劍盤旋,在四周挑出銀芒,四周包圍的人不及閃避,發出哀號倒地,而他則乘機飛身逃離。 
「該死的!拿弓來!」見一大群人卻奈何不了一人,耶律魁氣得怒吼,接過弓箭,拉弓一射。 
感受到後方的箭風,他迅速轉身劈開利箭,可沒想到耶律魁的箭勢太過剛猛,震得他虎口一麻。 
而才劈開一箭,另一只箭矢又射過來,正中他胸口。 
鮮血溢出,他咬牙忍住劇痛,劍芒再掃過,掃過一旁的火把,讓火焰沾上旁邊的帳篷。 
火勢囂張,一瞬間就吞蝕四周的帳篷。 
突來的火焰讓炎狼土兵錯愕,正不知該救火還是繼續攻擊敵人時,黑衣人趁此機會快速逃離炎狼軍營。 
「該死的!快救火呀!」 
離開前,他聽到耶律魁的吼聲,唇瓣輕微一勾。 
※※※ 
風,呼呼吹拂。 
黑影快速飛疾,進入黑暗的林中,身上的傷勢讓他皺眉,而且覺得渾身開始無力。 
不對勁! 
他停住腳步,無力地靠在樹旁,就著黯淡的月光,低頭看著身上的箭傷。 
血是黑色的,該死!沒想到那群蠻子竟然用毒。 
抖著手,他砍下箭翎,再伸手拔出箭矢。 
「唔!」緊皺著眉,身體因劇痛而顫抖,可他卻不吭一聲,再砍下另一隻箭翎,正要伸手拔箭時,卻聽到右邊傳來樹枝被踩過的聲音。 
「誰?」他警戒地看向右方。 
對方沒出聲,可他感覺得到對方正在靠近,聽腳步聲虛空無力,是個不懂武功的人。 
這個發現讓他的戒備略鬆,卻仍不敢鬆懈。 
挺起身子,眼前卻一片黑霧,讓他看不清前方。 
他緊咬著唇,想用疼痛讓自己清醒,可眼前的黑霧卻不散,他的腿也開始虛浮。 
毒開始發作了! 
「你……」 
「站住!」他舉起劍,以耳辨位。 
「你受傷了。」清潤的嗓音傳入他耳中,然後是靠近的腳步聲。 
「別過來!」他低喝,舉劍的手卻開始顫抖,就連腦子也開始暈眩起來,他用力甩頭,感覺到來人靠他更近,他握緊劍柄立即往前刺,手腕卻傳來劇疼,他手上的劍頓時落下。 
而眼前的黑霧更重,他的腳步頓時虛軟,整個人往前倒。 
對方伸手抱住他,手不意勾到他臉上的面罩,黑布滑落,淡淡月光下,露出一張清秀而細緻的臉蛋。 
而抱住他的手,剛好橫隔在胸前,有點軟的觸感讓來人錯愕。 
伸手挑開包覆的衣領,看到被白布包裹的胸部,黑眸眨也不眨,而淡色的唇,微微勾起了…… 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