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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今天請妳嫁給我(原:請妳嫁給我) 
 「妳的名字是?」難得唐突的,他皺眉問道。 
「阮婕妤。」她直覺的回答。 
「婕妤?」他低低重複。沒印象。 
訝異於他喚得如此親密,阮婕妤怔怔的抬頭,對上他的迷惘。 
他在迷惘什麼?是她的名字,還是……她的人? 
「班婕妤的婕妤。」她自作主張的認為是名字,不敢有別的想法。 
再次的會面太令她意外,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理,只好當鴕鳥。 
「我知道。」她的解說讓曹任軍笑了,這反應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。 
也許是受困的情境讓他鬆卸了平日的心防與冷靜自持吧!現在的他不太像是一人之下、萬人之上的總裁特助,而是像他自己。 
「我只是覺得妳很眼熟。」話題一開,他也就不避諱的直接問了。 
阮婕妤心頭一緊,不由得岔了氣,引起一陣嗆咳。 
「妳還好嗎?」曹任軍濃眉一揚,打量著她劇烈咳嗽的模樣,反覆思量,終於輕輕扶住她的手肘,提供些許支撐。 
「沒、沒事……」阮婕妤咳到臉色爆紅,他的接近更助長了血液的奔騰。 
再這樣下去,要說她會忍不住厥了過去,她可是一點也不懷疑。 
「我沒事……」她再次重複,隨口扯謊。「可能我生得一副大眾臉吧。」 
曹任軍沒說什麼,上下打量的目光卻說明了他對這個理由的看法──壓根兒不相信。 
她的長相清甜秀氣,瓜子臉上鑲著黑珍珠似的晶瑩雙眸,還有粉嫩如玫瑰的唇瓣……如果這也算大眾臉,滿街都是美女了。 
「曹特助。」恢復冷靜的阮婕妤不敢對他的目光有任何意見,只是輕聲開口,「謝謝你,我沒事了。」 
藉由道謝的動作,她抽回自己的手臂,曹任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直扶著她。 
「抱歉。」他似乎不斷的向眼前這名女子道歉,活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似的。 
「沒什麼。」阮婕妤輕咬下唇,感覺到沉重的壓迫。多年後的重逢,只帶給她不自在。「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?」她輕移腳步,希望在有限的空間中盡量拉開與他的距離。 
「不一定。」曹任軍看看手錶。「現在是人潮出入的離峰時段,要等到有人發現電梯故障,恐怕得碰一下運氣。」 
思及此,他也微微動怒。被困在電梯裡的他什麼事也不能做,偏偏最近工作又特別多!這筆帳,是要找安全部門討,還是跟管理部門算? 
阮婕妤皺起眉頭。原以為繞過來送個資料就能回家,所以她也沒先通知幼稚園,不料卻遇上這種事…… 
這下可好,萬一拖到半夜三更,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 
「妳有事?」看出她臉上的擔憂與著急,曹任軍問道。 
「嗯。」她咬著下唇,點點頭。 
看著她不自覺的小動作,曹任軍眼神一閃。 
「我們是不是曾見過?」他盯著她,問話的口氣像是在逼供。 
阮婕妤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,她努力保持鎮定,狀似不在意的聳聳肩。 
「有嗎?我不記得了。」不承認也不否認,一句帶過。 
曹任軍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,所以很清楚──她在說謊! 
而那代表著,兩人的確在某時、某處見過面,可是她卻不肯承認。 
這又是為了什麼?他確信自己沒做過不可告人的事,為什麼她卻連兩人見過面這種小事都要隱瞞? 
「是嗎?大概是我多想了。」他冷冷的說道,沒當場戳破她的謊言。 
沉默,再次蔓延,伴隨著巨大的壓迫。阮婕妤覺得她就快忍不住尖叫起來了。 
曹任軍雖然沒再開口,但是一雙利眼卻沒離開過她身上,那審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,好確定她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。 
另一方面,他也在自己傲人的大腦資料庫中來回搜尋,希望能找出有關她的記憶。 
可以確定的是,兩人見面絕非他在皇盈任職期間的事,而是更早之前,因為進入皇盈之後,他整個大腦都被繁重的公事佔據,如果兩人的見面跟公事有關,他不可能這麼久還無法想起來。 
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她呢? 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阮婕妤靠在牆上,不著痕跡的將重心交互挪在左右腳上。 
要命,她快站不住了……穿著高跟鞋罰站真是折磨女人的酷刑。 
幸而,兩人的上方在這時傳來聲響,電梯門隨即被強行分開。 
「謝天謝地。」阮婕妤由衷感激上蒼。 
「你們沒事吧?」救難人員探進頭,看著下方的男女。 
「沒事。」曹任軍回答,轉身看向一旁的女子。「阮小姐,妳先上去。」 
「好。」她順從的點頭,可是隨即為難的僵在當場。 
電梯卡在十七、十八樓之間,救難人員將十八樓的電梯外門打開,那就意謂著,她得爬上去…… 
再度咬起下唇,她打量著高達自己胸口的「地面」,再看看自己的窄裙和高跟鞋。 
這會不會太困難了?就算她爬得上去好了,姿勢也會醜到爆吧! 
正當她猶豫之際,一陣男性氣息由後方包圍她。 
「失禮了。」低沉的嗓音再平靜不過,曹任軍圈抱起她,讓她順利的回到十八樓,自己雙手一撐地,跟著躍上。 
這等好身手,讓一旁的救難人員與職員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。 
「謝謝。」阮婕妤低聲道謝,滿面通紅。 
曹任軍不甚在意的點頭,正想詢問電梯哪兒出了問題,眼角餘光突然瞄到在人群外偷偷伸懶腰的阮婕妤腳下一拐,整個人狼狽的撲跌在地上。 
那動作,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大腦突然綻放光明,紛亂的記憶全數回籠,想起了一切── 
是她!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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